洗澡丶吃饭也大多在那边解决。她偶尔想吃热乎乎的食物,自有周念淮帮她打回来。
所以说尽管两个学院相隔不远,但申明瑚和许沛锡的活动轨迹,是没有任何交集的,难怪两人从来遇不上。
但这天许沛锡人为地扭转了这个局面。
申明瑚在宿舍对付完今天的早饭就出门,她今天第一丶第二节没课,社团那边有事,所以趁早上有空,先去社团里将事情忙完。
在摄影社的教室里,申明瑚看到一个不请自来的人。
申明瑚一进摄影社,盯着门口的刘林森的目光马上变得异常热切。
他朝着申明瑚迎了上去,笑容满面地叫道:「明瑚学妹。」
申明瑚马上变成冷脸待人,高高在上的大小姐,直接对他视而不见。
将书包放在自己的椅子上,坐了下来。
一位社员走过来,看着刘林森迟疑地说:「副社长,这位刘师兄想加入我们摄影社。」
申明瑚看也没看他,将桌面上的影集拿起来看,用质问的语气说:「那为什么上一周我们招生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报名?」
比起什么诗歌社丶文学社丶戏剧社……甚至是物理社团,报名参加摄影社的人少得可怜。可以说只要是报名就能成为摄影社的一员,不用考察技术,只要拍过照片就可以。
而且任何社团费用都不需要缴纳,一切活动资金由社内几位家庭富裕的成员慷慨解囊。
但正丶副两位社长带着社员摇旗呐喊了一个星期,报名的人寥寥无几,弄得申明瑚只能拿对摄影毫不感兴趣的周念淮和魏开韵凑人头,显得成员数目上好看一些。
刘林森随口说了藉口,「抱歉,我上周太忙了,没有听到消息。」
申明瑚不信,态度依旧冷冷的,「那只能怪你自己了,等社团的下次招新吧。」
教室里的人心里嘀咕,今天的副社长说话怎么这么咄咄逼人?
刘林森挠了挠头,一副懊恼的语气说:「能不能给个我机会?我一不怕吃苦,二不怕累。」
申明瑚只给出两个字,「不行。」
这时,觉得刘林森是个扛相机的好劳动力的正社长说话了,「小明,就让他加入吧,我们正缺人。」
申明瑚这才抬起头看刘林森,不客气地问道:「你会拍照吗?」
刘林森嘴角一僵,他怎么会拍照?他连骑自行车还是借人家的车子学会的。摄影?这个词他听不没听说过,只知道照相。
要是有这么一个社团,里面人人在上大学之前都接触过相机这昂贵的物品,他用得着到处物色人选吗?早就报名进摄影社了。
申明瑚转过椅子,朝社长缓和了语气说道:「你看,他都没有一点摄影基础,还要人手把手教,万一他弄坏了机器怎么办?」
社长那颗动摇的心有又坚硬了,社里的每一台机器都来之不易,是宝贝,可不能让连拍照都不会的愣头青碰。
刘林森醉翁之意不在酒,完全是奔着申明瑚来的,一点水分都没羼,但在
他摄影社成员面前,装得人模狗样的,一副诚心加入社团,对摄影很感兴趣的模样。
社长重重地咳嗽一声,给申明瑚使个眼色,让她说话委婉一点,都是同学丶校友嘛。
刘林森看出来了,虽然申明瑚不是社长,但整个摄影社是她说了算。
他站在那儿好一阵子,没人搭理他,只好开口说道:「我还会再来的。」
说完,也不给申明瑚讽刺他的机会,转身离开了摄影社。
走出活动楼的刘林森,抬头看着二楼,摄影团的窗户,握紧了双手,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。
申明瑚脾气再大,也没有对他知根知底,知道自己是什么底色的钱双玲难搞,最后钱双玲还不是眼巴巴地来千里追他来了。
刘林森是一名农村青年,和家乡的许多小伙子,想着盖新房子,老婆孩子炕头热不同。
他心很大,听说村子里分到了几个徵兵的名额,就说动了父亲拎着两瓶高粱精酿走进了大队支书的家里,父子两个跪在大队支书也就是钱双玲的父亲面前,声声哭诉着自家的困难。
就在刘林森抱着钱双玲父亲的大腿失声痛哭的时候,背着书包一脸娇俏单纯的钱双玲从县里高中放假回来了,走入了屋子里。
「爹!我回来了!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