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虞舟……”岑世闻的语气越发危险,“我看你是……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。”
脖子后方被勒得发紧,虞舟后退不得,只能就着这别扭的姿势继续说道:“师姐不愿与念锦相处不处便是,何必咄咄相逼?何况这玉雕是狐族赤诚之意,宗主允我代为保管,怎能丢弃?”
她心知不能点明是念锦送的,只好借人狐两族交好给玉雕一条活路。
事实上这玉雕就是念锦要送她的,只是她没打算接下,还是何卿示意她才收下,因此也不算假话。
听到不是你情我愿的赠礼,岑世闻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缓和,手上的劲也松了几分。
这玉雕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,竟一点也捏不碎。不然哪需要在这和虞舟废话,她直接一拳捏成粉末,灰都给它扬了。
“那便还给她。”岑世闻道,“我们去找宗主,让她还!”
让虞舟跟狐狸结拜的是她,把狐狸东西交给虞舟的也是她,都跟她脱不了干系!
虞舟不知道岑世闻又把所有账赖在了何卿头上,面上犹豫:“……既收了赠礼,哪有退回的道理,此事或许不妥……”
“不妥?”岑世闻微眯起眼睛,身体向前逼近,“有何不妥?你莫不是在诓我?”
巨大的压迫感让虞舟忍不住后撤,每退一步岑世闻就逼近一步,直至后背抵上院墙,退无可退。
“要么扔,要么还,你自己选。”
岑世闻单手撑墙拦住虞舟的去路,另一只手攥着玉雕又将人扯近。
她对上对方略显慌乱的双眼,一字一顿道:“或者,我帮你扔。”
这是摆明说要抢了。
虞舟抬手握住对方手腕,低声道:“我会找时间向宗主说明的……”
她不想因为一件小事又和岑世闻打起来。
可惜她在这件事上已经失去了岑世闻的信任。
岑世闻不动:“你给我,我去说。”
虞舟哪信岑世闻能说什么好话,摇头道:“不麻烦师姐,还是……”
谁知她话还没说完,岑世闻忽然松了攥着玉雕的手,不待她反应,她的双手已被举过头顶狠狠地按在墙上。
岑世闻单手按住她,另一只手则伸到她脖子后面,试图把绳结解开。
由于向后看绳结的原因,她呼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虞舟颈间。
虞舟身体僵住一瞬。
她自小失去母亲,平日和人相处也客气疏离居多,极少与人如此亲密,只觉得密密麻麻的痒意弥漫全身。
“……岑师姐!”她很快缩着脖子躲了过去。
“躲什么!”岑世闻不满,她都要解好了,虞舟非要动一下!
虞舟挣扎起来,岑世闻发现自己一只手竟然制不住她。
若是此时让她挣脱了,再想制住她可就难了!
岑世闻哪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,双手并用,不假思索地又将虞舟按了回去。
“不许动!”
虞舟哪会听,抬脚就要踢,岑世闻早有准备,往前一压制住了她的腿,在她耳边威胁道:“再动我就咬你!”
不知是不是这句威胁真的起效了,虞舟竟然真的没再动。
可是岑世闻也犯了难,她没有空闲的手,怎么去解红绳呢?
刚刚的红绳已经解了一半,只差临门一脚绳结便脱了,岑世闻心中思忖,不如直接扯,说不定正好扯出来!
于是她低头,张口咬住了半截红绳。
接着略微拽了几下,红绳便从虞舟的脖间脱落。
虞舟只觉得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间蹭来蹭去。
好痒,她想。
眼见岑世闻就要叼走玉雕,虞舟急中生智,凑近一咬,咬住了红绳的另一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