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伍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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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所有学生复杂的目光中，所有反叛者们在被为难的情况下，成功全员通过第一场考试。

躺在可以观赏到星空的按摩椅上，有栖柚子正在和收拾行李的司瑛士通电话。

有栖柚子用一种感慨又沧桑的语气叹道：“北海道的星空，真的好美哦～”

司瑛士正在清点行李箱：“牙刷带了、衣服带了、洗面奶带了、面霜带了、洗发水也带了……”

有栖柚子挑眉：“精致的猪猪司。”

司瑛士被她打断，回了一句：“还不是因为柚子说喜欢我洗发水的味道，以前洗发水我都是用的酒店的。”

手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，有栖柚子脑袋本来朝着手机倒的，听着听着，突然颓感十足地往另一边一倒，整个人柔若无骨的状态，嗓音也透露着懒洋洋的味道：“要是东京也有这么漂亮的星空就好了。”

司瑛士边把行李箱拉链扣上边回道：“东京本来就不是以大自然的美吸引游客的城市。”

有栖柚子哼唧唧：“我这么跟空助哥哥说的时候，空助哥哥就去研究如何给东京人造一片星空了。”

后来在齐木空助的星空到来之前，东京忽然出现一夜流星雨的奇观，齐木空助就把方案搁置了，那是他和齐木楠雄的第879次比拼，依旧输的很惨。

司瑛士那边安静了两秒，回道：“柚子，我突然有了灵感，我马上试试能不能研究出一款铺着星空的汤品。”

有栖柚子“噗嗤”一声笑了：“看吧，这才是有生命的料理人，你有灵感，你和他们不一样。”

司瑛士不解：“他们？”

有栖柚子语含失望：“就是你们培养的军队啊，长官大人，今天我尝到了他们的作品，完全没有「噼咔～」的感觉。”

司瑛士：“「噼咔～」的感觉？我想起来，之前你说过的，大提琴对你而言缺少那种感觉，你才放弃的，「噼咔～」原来是灵感的意思吗？”

有栖柚子：“也不全是吧，不过大提琴于我确实和你对料理的理念很相似，只有正确和错误之分，和琴谱上不一样的音被拉出来时，就是错误，日复一日地练到正确，太枯燥了。”

“空助哥哥非常反对我放弃大提琴，我的天赋是他做过各项测试测出来的，这是我人生达到成功最轻松的路，我知道他为我好，但他坚决反对后，我拎着大提琴去他的房间自由发挥了一天，没有指法、没有乐谱、就像锯木头一样锯大提琴的琴弦…emmm…魔音绕梁，我只能说。”

“但是——平等地折磨完空助哥哥和我自己的耳朵后，我悟了，在经历过极端的正确和极端的错误后，我发现我想要的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，一种介于正确和错误之间的自由。”

“所以，司学长，我一定会把薙切蓟赶下台的。”

司瑛士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，他叫了一声“柚子”。

“但是你那自由的料理，又有多少人可以欣赏到呢？”

“我并非不能理解你的意思，所有人都能学习到最顶级的料理技术，获得顶尖料理人研究的料理配方，他们只需要不动脑子地复刻就行，因此顶尖变成普通，他们自己的价值不再受自己掌控。”

“为了所有人都能享受到正确顶尖的料理，这只是小小的牺牲，人们不会再因为这是谁做的料理而欢呼，他们会注意到一道料理本身的价值，无关料理人，只是料理本身，而千千万万的料理组合起来，所有人都能平等地享受美食的世界。”

有栖柚子猝然转而问道：“司学长，你的历史成绩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
司瑛士不知道话题怎么跳跃那么快，他“欸？”了一声：“还好吧……”

有栖柚子：“忽然发现「TRAL」可真像古代那些世家的雏形，垄断资源技术，靠着资源培养门客军队，将平民百姓彻底压死在门槛之下。”

“历史已经证明了一切，你们注定是要被推翻的，在漫画里简直是反派boss的定位嘛，而我就是伟大的主角团，救世小分队！”

司瑛士听到垄断二字时忽然愣了一下，心里好像一闪而过了什么。

“司学长就像月亮，太过洁白无瑕，以至于不谙世事了。”

他的世界太单纯了，在有栖柚子出现之前，纯白地只容得下料理，以至于不太懂人性。

即使他的目的单纯地只是想让所有人能感受到好的料理的魅力，但却错估了大多数人不会如他般纯粹。

因此在有栖柚子推波助澜点开之后，他好像隐隐感受到了什么，还未等他鼓起勇气细想，有栖柚子继续道：

“之前龙胆学姐一下子就理解了我的「噼咔～」，所以我本来还考虑过要不要拉龙胆学姐加入我的阵营呢，但在大事上，我一向只相信利益相连，龙胆学姐是唯快乐主义者，我给的利益不会对她有那么大的吸引力，所以我放弃了。”

“但我好像还是对你心软了，司学长。”

“这只是一个无关结果的小提示哦，你不要太难过哦。”

什么提示？

在司瑛士第二天早上和其余十杰一起搭乘飞机时，他知道了。

看到茜久保桃后，他就猜到了，她们联手了，茜久保桃和有栖柚子有合作，她会因为这个合作，叛出「TRAL」。

司瑛士怪异地保持了沉默，就像有栖柚子对他心软提示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