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川浓:“……”
秦言把门一拉开,面前却是曲着手指正准备敲门的彭知遥。
“怎么了小秦?”对方一脸懵逼,“这么着急去哪儿啊?”
“去投胎。”秦言撂下狠话,下一秒就消失在彭知遥视线内。
彭知遥自知出现的不是时候,整个人不尴不尬地站在门口,恨不得自戳双目。
“江总,要,要不我待会再来?”
“进来吧,关上门。”江川浓一面说,一面走到墙角的纸篓旁,弯腰把纸团翻了出来。
彭知遥挪着小碎步进去,试探性地问:“内什么,吵架啦?”
江川浓愣了愣,回答:“分手。”
彭知遥挠着额顶不多的头发:“怎么突然分手了?不是前些日子还好得蜜里调油的吗?”
“他终于开始杀猪了,”江川浓把纸团拿到桌上,瞅着上面残存的血渍说,“挺熟练的,还知道要先给些甜头,再以小博大。”
“我就说吧!是狐狸早晚得露出尾巴!”彭知遥一拍大腿,“当骗子多滋润啊,只要放得下良心,赚钱的速度可比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快多了。紧接着他做出合理推测,“你戳穿了小秦,他面子上挂不住跑路了?”
“没有,我以那个号的名义直接转了10万给他。”
……
其实彭知遥明白江川浓在纠结什么。他看法治进行时,那里面丧心病狂的杀人犯诈骗犯对自己老婆孩子可都好着呢!所以身边人并不觉得他们是坏人。但这种关系太畸形了,根本无法暴露在阳光底下。以江老板这种条件,干嘛要受这份罪?有病吗不是?
他忽然想起茶水间的那些闲话,于是顾不得上下级的身份,开口劝道:“江总,这爱情不分老少,人生没有单行道,面对泱泱的森林你可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。光咱们公司就有好多人想当你坚实的备胎呢!跟个小骗子费这么大劲,你图什么啊?”
江川浓自嘲地笑了笑:“图我打心眼儿里喜欢他。”
彭知遥差点被这毫不遮掩的情话酸一跟头。
“稍微控制一下不行吗?”
“能控制就不叫感情了。”江川浓终于把那张素描抚平,可上面的人早已四分五裂,不见当日的倜傥。
“那你到底怎么跟他说的?”彭知遥好奇。
“就说合作项目差不多完结了,让他回BodySoul。”江川浓拿起桌子上半杯冷掉的黑咖啡,细细一尝,果然品出些许怪味。
睾。丸酮,真亏那臭小子想得出来。嘴上抹蜜,水里掺药,双管齐下。这种异于常人的脑回路,就……还挺可爱的。
“唉,”彭知遥叹了口气,以过来人的口吻说,“分开也好,这世上有些感情注定是错位的。所以才会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,蒋兴哥重会珍珠衫。江总,你不声不响给他10万块,算有情有义了。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的,怨不得旁人,是不是?”
江川浓不由得想起他在秦言家中说过的话,丛林社会,自负盈亏。只是此时此刻,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,江川浓忽然踟蹰起来。他和秦言的关系,到底怎么算是“盈”,怎么又算作“亏”呢?
作者有话说:
不敢相信今天初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