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年人可以光明正大地把“馋你身子”之类的话挂在嘴边相互调戏;成年人可以约会,可以上床,却心照不宣地避免提及“爱”这个字,因为“认真你就输了”。
而此刻,江川浓胆敢祭出此等杀手锏,秦言的心口顿时被这仨字锥了个洞,酸甜苦辣哗然而出,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。
江川浓用力搂了搂秦言的腰:“傻了?”
“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秦言瞪着眼前英俊的王八蛋。
“当然,”江川浓笑着抬起秦言的下颌,“瞧你这是什么表情?”
秦言将五官归位,故意刻薄道:“可能咱俩对爱字的理解有出入,毕竟上学时的教材不一样。”
“那就统一一下,”江川浓掏出手机,点开在线新华词典,一字一句照本宣科,“爱是指对人或事物有深厚真挚的感情。”
“可你他妈的连心都没有!”秦言想起对方干的那些东一榔头西棒槌的事情,又开始生气。
江川浓就坡下驴,把秦言的左手放在自己胸口:“没有就种下一颗,以后开花结果,收成都是你的。”
一瞬间,秦言仿佛闻到庄家丰收的味道。他小时候见过那种场景,麦子大片大片地黄在田里,每一颗麦粒上嵌着长长的麦芒,锋利极了,不经意间便把人的胳膊腿上都割出轻微的血痕。
秦言愣了片刻,然后倔强地扭过头去:“切,多稀罕?谁爱种谁种。”
江川浓只好把嘴里的热气一路送到对方的耳垂上:“男菩萨,行行好。”
耳朵被哈气打湿了,慷慨激昂的脏话从秦言嘴里出来,最终却变成了一声毫无气势的:“哼。”
“男菩萨,撒撒露吧。”江川浓再接再厉。
男菩萨天生嘴硬心软,见不得信徒一秉虔诚伏低做小。秦言心里酸一阵甜一阵,半晌,他缓缓竖起三个手指头:“姓江的,要我不计前嫌你得答应三件事。”
江川浓点头:“行。”
“我还没说呢!”
“什么都可以。”
“少给我灌迷汤。”秦言坚持住不被对方忽悠,“第一,不许再对我忽冷忽热,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。不管是心理的还是生理的,大家一起面对。”
“感觉我就是个变态,心理生理都有问题。”江川浓笑。
“笑屁!”秦言骂。
“好,”江川浓敛起笑意,认真说,“遇到问题一起面对。”
“第二,不许背着我养小白兔,也不许跟小猴子小狐狸小浣熊什么的暧昧不清。”
江川浓作势揉腰:“本人精力有限,一只狗狗就快把我榨干了。”
“滚。”对方的荤段子让秦言红了脸。
“还有呢?”
“暂时想不出来,保留追诉权,”秦言耍赖。
“没问题,需不需要白纸黑字写下来,我签字画押?”
秦言瞪了江川浓片刻,恨不得要把眼前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王八蛋挫骨扬灰。最后,他一头扎进对方的怀里,大声说:“傻逼!看你可怜才原谅你!”
江川浓渡劫成功,内心化作春泥一摊,湿润柔软。
等抱够了傻逼,秦言立刻满血复活。说一千道一万,谁叫自己非喜欢傻逼呢?大家半斤八两,负负得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