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秋雨一场寒,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凉意。
第二天清晨,单杰的妻子醒来,揉着眼睛,到院子里看天气。
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天色,而是门外站着的黑色身影。
他站在昨晚的位置,姿势毫无变化。
……他不会在那里站了一整晚吧?
单杰的妻子心口一跳,赶紧调出门口的监控。
她这一看,着实吓了一跳。
秦郁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在门口站了一夜,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,到快天亮时才堪堪停歇,他也没有撑过伞,就那样硬站着。
单杰妻子立刻出门,小跑到秦郁面前:“快进里面去,去洗个热水澡。”
秦郁同她对视,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上,发梢还在往下滴水。
他瞳色墨黑,衬得面色更为苍白,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动,问:“单叔回来了吗?”
“我去通知他,让他马上赶回来,行了吧?”单杰妻子脸色难看,催促道,“赶紧进去,换衣服,我煮点姜汤给你喝。”
这样站一夜,还淋了一夜的雨,不是开玩笑的,即使铁打的人也会生病。
她本以为她昨晚拒绝了,秦郁便会回去,改天再上门来,没想到秦郁会这样执着。
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秦郁一言不发,进了屋子。
等他洗完澡,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出来,便发现单杰在外面,不由得一怔。
单杰像是猜到他的反应,解释道:“你昨晚来的时候,我老婆就通知了我。刚好我的朋友也有事要提前走,我就赶回来了。”
他看着秦郁,摇了摇头,不赞同地道:“你这样会生病的。”
秦郁平静道:“没关系。”
刚说完,就偏过头,低低地咳嗽了几声。
单杰叹了口气,待他坐下,问:“这么着急来找我,是因为什么事?”
秦郁看着他的眼睛,缓缓道:“我想知道,父亲当初收养江又翎时候,究竟发生了什么。”
单杰拧起眉头,却没露出多少意外,只是道:“这件事说来话长,你想听哪一部分?”
秦郁语气沉沉:“全部。”
单杰端起面前的茶杯,喝了一口,缓缓道来。
当初江又翎父母意外身亡,但巨额的意外险,受益人只填了江又翎一个人的名字。
两个人都立了遗嘱,名下的所有财产也全留给了儿子。
江又翎当时尚还只有十六岁,只是个未成年的少年,理论上来说,应当由他的监护人替他代管这笔巨额财产,待到成年后再还给他。
江又翎父亲是孤儿,母亲和家里早已断绝关系,十几年都没有联系过一次,他的十六年人生中,并没有父母以外的亲人。
但就在这时,突然有人出现,自称他的亲人。
说到这里,秦郁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曲,出声打断了单杰:“江又翎的母亲……为什么会和家里决裂?”
这件事,江又翎显然不想提,秦郁也不想贸然去触他的伤疤。
单杰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,语含深意:“没想到小秦总如今会关心这种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