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言剧烈咳嗽起来,原来这黑河里的女鬼,竟然是霍祥。桑言趁着霍祥受伤,从一旁逃走,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,他身子朝前栽去。桑言拧眉,想象着脑袋磕门上,会不会破相。突然一只触手环住桑言的腰,桑言脑门跌进傅玄野的胸膛上,撞得他有些晕乎。傅玄野周身的黑雾凝结成一个巨大的屏障,抵挡住霍祥的攻击。桑言抓住傅玄野的臂膀。“是霍祥!不是女鬼!是霍祥抓走了三月!”傅玄野顺着桑言的后背:“嗯,我知道,受伤没有?”桑言摇头,怀里塞进来一个小团子。桑言定睛一看,是睡着的三月。“在这儿等我一会儿。”傅玄野道。桑言抓着傅玄野的手臂,他可以兑换传送符,带着团子和傅玄野离开这里。“别担心,我有话问他!论修魔,他敌不过我!”桑言松开傅玄野的袖子:“小心!”桑言抱着三月,站在门口,只能看到两团黑雾激烈地纠缠在一起,没多久,傅玄野这团大些的黑雾占了上风。傅玄野的触手缠住霍祥的脖子和四肢,往外拉扯:“对这孩子用了何毒物?”霍祥不怕死一般哈哈大笑起来。“劳资偏不说,有本事你弄死劳资!”傅玄野微眯着眼,生生撕扯掉霍祥的双臂:“说!”霍祥吐了口唾沫:“你这废物,休想……啊!”一团黑雾跑进霍祥的眼里,一息间,他的眼球如气球般,爆裂开来。血液从他空洞的双眼中流出:“傅玄野!劳资要把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宰杀干净,这小废物只是开始!还有你身后那小贱……啊!”傅玄野脸色阴沉,直接把霍祥撕扯成碎片。桑言瞪大眸子,看着地上一滩血水。傅玄野黑雾卷着桑言,离开这里。“霍祥,死了吗?”“没,刚刚只是他的一个分身!”桑言抱紧三月,如坠冰窖:“小团子中毒了吗?”傅玄野低头看了一眼桑言,揉了揉他的脑袋:“我护住了三月的心脉,上岸后,联系祁狩来给三月看看!放心,三月暂时没有生命危险。”一路上没在遇到危险,三人从黑河离开,傅玄野给祁狩传了信息。桑言找了家客栈落脚,直到天黑,祁狩才匆匆赶来。他给三月把了脉,又施了针,给三月嘴里喂了几颗黑色的丹药。桑言拧着眉:“祁仙医,三月如何?”祁狩纳闷地看着桑言:“你不知道小团子中的什么毒吗?”桑言愣住:“为何这样说?”祁狩对上傅玄野阴沉的目光,不在卖关子。“这毒来自狐族,名叫夜魅,少量服用可治失眠多梦,短时间大量使用,才会中毒,你不是狐族吗?不知道这种毒?”桑言哪里会记得,岂不是跟吃了大量的安眠药一样,这地方又不能洗胃,那该怎么办!三月躺在床上,睡得安详。“可有法子解?”“解法简单,狐主的巢穴里生长着一种银月花,只要服用一片花瓣,马上就能醒了!我这里只有晒干后的,刚刚已经给他服下,但没有新鲜的银月花效用好……”祁狩看了看桑言,又看了看傅玄野:“你们不是打算回狐族吗?”桑言松了一口气,这下就放心了。这边离狐族很近了,他们已经穿过了黑河,往北边赶路,不到五日的路程就能到达。傅玄野眉头却皱起,桑言以为他是担湳沨心面对狐族。桑言扬起笑容:“师弟,别担心,有我在,没人敢为难你!”桑言准备天一亮就出发,越靠近极北之地,天气就越恶劣,需要准备的东西也有很多。傅玄野把他的乾坤袋找回来了,桑言翻找里面的东西,把还需要额外购买的列了一个清单,打算早起去集市买齐。桑言收拾到半夜才准备妥帖,他躺在床上,脑袋沾上枕头就睡着了。深夜,祁狩怀里夹着壶酒,飞身跳上房顶。“老傅!你大半夜不休息,孤零零一个人,在这里赏月?”祁狩在傅玄野身边坐下。“那团子的毒没大碍,你在担心什么?”“只是感觉,过于巧合!”祁狩仰头咕咚喝了一口,啧了一声:“从没喝过如此难喝的酒!怎么?哪里巧合?”“所有!”傅玄野食指敲击着瓦片。“你不想去狐族吗?”“不是不想!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!”“怎么!还有你傅仙君不安的事?快说出来我听听!人家桑言掏心掏肺想把你治好,把喜欢都写脑门上了!努力了这么久,都到家门口了,你不会来一句不去了吧!你置桑言于何地?”傅玄野垂下头,纤长卷翘的睫毛在脸颊上印下一片阴影。祁狩站起身:“老傅,你可不能这样!”“狐族一向隐居在极北,安居乐业几百年,若是出现什么意外……”祁狩又喝了一口酒,指着傅玄野的鼻子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