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小乔却是很习惯站在冯敢他们身后啦,冲锋陷阵不适合她,她来瞧个热闹就好。
见着前头那两道大摇大摆进门的身影,盛樱里急急的喊——
“誒!你都没叩门!”
冯敢听得莫名,关系的好的人家,不必讲究这虚礼,关系的不好的……干他奶奶的!
章柏诚回首轻嗤了声,嘲道:“胡家的人去你家,叩门了?”
盛樱里:……
那真是把胡家人想得太好啦!
院子并不规整,几间泥土屋舍,棺木大喇喇的停在院中。
盛樱里抬起的脚一顿,不觉伸手揪住了前面章柏诚的衣角,“诚哥儿……”
章柏诚那双浓墨的眉跳了下,顿了顿,方才“嗯”的应声,扭头问:“怕了?”
“谁怕?!我……”盛樱里脑袋一抬,嘴硬的话还没说出口,忽的被打断。
“出去等我。”章柏诚显然也想起什么,皱眉说。
盛樱里对尸身棺木是害怕的。
她自幼未病过几回,唯有六岁时,去哪家故亲家吃白宴,回家后便几日高热不退,烧得忘事,后来还是阿娘拜了什么神仙,才救回她一条小命,据说,是那家去世的长者不愿走,生魂附在了她身上。
盛樱里不知这事真假,可她至如今都不记得那几日高热之时的事,便足以让她对这魂魄之说心存敬畏了。
“就是!你胆小也没事,”冯敢说着,啪啪拍自己胸膛,牛气的很,“我胆大!”
章柏诚无语的闭了闭眼。
……可真会说话。
怎能被小瞧?
她又不是乔小乔!
纵然后背泛起凉意,盛樱里还是梗着脖子道:“我不怕!”
话说得硬气的很,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的在院中瞧,再是警惕不过了。
冯敢:“嘁~”
章柏诚心想,这一声就犹如水珠滚进了油锅里,炸了。
果不其然,某人强撑着胆子推着他们走在前,自己断后。
章柏诚后脊骨紧绷,心里温吞的想,艳阳天里,倒也不会出生魂吧?
“胡家的人呢,出来——”
冯敢突然的一嗓子,给几人都吓了一跳。
盛樱里抖了下,险些没给他一脚踹!
乔小乔气得骂:“显得你嗓门儿大?”
冯敢挺胸抬头,气势汹汹的紧,理直气壮道:“你懂啥,要账都是这样要的!”
那些个老赖才不敢拖欠他们的账呢!
胡家早先年便分家了,如今住在这里的,只剩胡勇的妻儿了,他们来得也是巧,这母女俩正要吃饭,被这一嗓子吼得三魂吓掉了七魄,手里的粗瓷碗险些都端不住摔了去。
胡勇的妻子出来,便见是盛樱里几人,不觉狠狠松了口气。
只是这口气,松的早了。
“这是胡勇欠钱的单据。”章柏诚说。
他话没说得太透,但身边站着冯敢那副要账的架势却是很足的,也自不必说。
连氏怯怯的看了眼盛樱里,干得起皮的唇动了动,没说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