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樱里抬首,望着她片刻,重重点头!
从自家出来,乔小乔便拉着盛樱里往对门走,孰料,这人一把抱住了门前的歪脖树,死活不进去。
“娉姨喜欢你的很,你怕她做甚?”乔小乔瞅着她狐疑道。
盛樱里目光飘忽,一张脸通红,抿着嘴巴不说话,只摇头。
乔小乔急得很,索性也不来拉她了,自个儿轻车熟路的进了院子,甜腻腻的喊:“娉姨,在家吗?”
约莫一刻钟,她便又出门来,朝蹲在墙角的盛樱里抬了抬眉,得意道:“娉姨应了。”
盛樱里很轻的松了口气。
她心想,乔小乔明明是个很骄傲的人,却是因着这事儿,能放下脸面去替她求人。
想了想,盛樱里扭头,与她小声道了声谢。
乔小乔侧首看过来,“大点声。”
盛樱里张了张嘴,反倒是说不出来了,捏着小拳头说:“我请你吃炸酥鱼儿!”
乔小乔哼了声,“你就不如我能屈能伸。”
盛樱里碰着她,连连点头,用很诚挚的语气说:“是呢是呢!”
沾着乔家小姐的光,盛樱里的小摊子便悄悄的在巷子里铺展开了。
没几日,盛樱里回家时,在巷子里遇见了江大嫂。
二人甫一打照面,江大嫂就朝她翻了记白眼。
盛樱里:……
看吧!
不怪乎她与之吵架!
江大嫂不知从哪里听得的闲话,瞅着盛樱里,阴阳怪气的来了句:
“碰着事儿便朝那隔壁巷子钻,怎的,咱们巷子就是没那刺绣的好手了?”
盛樱里被骂得莫名,老实巴交的气人道:“没有啊。”
“你骂谁呢?”
盛樱里耸耸肩,满脸无辜。
原是这事,是江白圭说的。
盛樱里这边的动静,旁人不知,江白圭几人是知晓的。这厮转脸便与江大嫂说了。
是以,这才有今日这遭。
片刻,江家粮油铺子里。
盛樱里看着江大嫂穿针引线,动作熟稔。
“怎的还用两根针?”她好奇问。
话出口,就被白了眼,挨了句“没见识”的评价。
盛樱里呲牙,心想:哼!我倒是要瞧瞧,你能绣出个什么来。
在盛樱里心里,这泼辣的妇人,是堂前与人骂仗的好手,也是后门这铺子上能操刀砍那偷她油的贼人的手的悍妇,却是唯独没见她手捏绣花针,如深门闺秀似的娴静绣花的样子。
可这会儿……
铺子安静。
她也静静的站在旁边,看着那只粗糙的手捏着针,在巴掌大的一片缎子上飞速穿梭,不消片刻,一只栩栩如生的蝶便跃然于那缎子上,好似活了般。
听她惊叹,江大嫂黑炭似的细眉吊起,神色骄傲,又炫耀似的将那缎子翻了个面。
盛樱里倏然瞪圆了眼,好不吃惊!
竟是这下面一朵芍药花开得正荼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