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扶摇二人摇头:“不知。”
段翎看着她们,姊妹三人抱在看着总有些相依为命的意思。血滴在他身前的地上,在脚边积成了一片鲜红的小洼。
石青实在看不下去了:“主子,先进屋子属下替您包扎一下吧?”
再这么任由血流下去,主子不得血尽而亡?
林听闻声想起方才的事来,松开两妹妹看向段翎。
他好像没有痛觉,簪子横在胸前,身姿依然挺拔。
林扶摇和林听分别站到了她左右,和她一起面对着段翎。
“扎的人都不急,你急什么?”段翎话是和石青说的,眼神却落在林听身上。
他唇角勾起淡淡的嘲讽,神色平淡看不出丝毫痛苦之色,那金簪好像扎在别人身上与他无关。
林听心中一跳,咬咬唇往前一步,抬头看他:“是我误会你了,对不起,我给你请大夫,你需要什么赔偿可以和我说。但是我要先带她们走。”
扎伤了段翎她理当翎担责任,这一点她不推诿。好不容易找到妹妹们,还是要让她们在身边她才能安心。
爹娘和兄长他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,眼下上京只有她们姊妹三人相依为命了。
“先替我包扎。”
段翎收回目光朝屋子而去,仿佛没听到她的话。
林听望着他的背影迟疑了片刻,叮嘱林扶摇二人道:“三妹四妹,你们在这等我。”
伤是她扎的,替段翎包扎无可厚非。已然伤成这样,他应当不会像之前那么无礼了。
林扶摇拉着她手,担心地望着她。
“长姐,你和小侯爷好好说,他不是坏人。”林扶光则往前走了一步,清澈的眼眸盯着她不放心地叮嘱。
林听点点头,跟着段翎进了屋子。四妹能这样说,那她们在段翎手里应当没有吃苦。进门便看到屋子里摆着黑漆描金榉木翘头条案,镂空喜鹊登枝花纹。条案上摆着香炉烛台,地上有两只蒲团。
段翎进了里间。
林听跟了进去,进门处瓷秘色纱幔帐挽起,里头陈设简单清雅。北墙朝南摆着罗汉床,上头铺着草白环纹直罗软垫。西墙朝东处摆着一对镂刻梅支的朱漆圈椅,中间放着同花纹材质方几。
再往里应当就是卧房了,林听停住了步伐没有跟进去。
片刻后,段翎提着一只紫檀药箱出来了。
他走到罗汉床前坐下,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听:“站在那里做什么?等我给你倒茶?”
林听到底理亏,抿了抿唇走上前去,不言不语地打开药箱,却又怔在那里。
药箱中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药盒瓷瓶有十数个,她不知该取哪个好。
段翎取出一只色泽温润的白釉蓋盒递给她。
林听接过来,又在他的注视下伸手去取纱布团。段翎一直盯着她,她心里慌得很。也不知怎么弄的,东西才拿出来手中便一滑,一下拉出一大截细纱布来。
“等一下。”
林听窘迫不已,赶紧蹲下身去捡。
“林听。”
段翎忽然唤她。
林听蹲在他身前,闻声抬起脸来看他。
段翎倾身勾住她下巴,俯视她:“要是石青不带人出来,你是不是真准备杀了我?”
“没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