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听一口否认,摇头试图摆脱他的掌控。这种话自然不能翎认。何况那一下真扎上去时,她也吓得不轻,腿软得站都站不住又怎么能杀他?
段翎唇角翘起,捏着她下巴凑近,乌浓的眸子渗着寒意:“所以,你是怎么确定你两个妹妹死在我手里的?”
林听怔住了,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。
她是怎么确定的?是陆怀川和她说段翎毒杀了她的两个妹妹。段翎方才又是那样的态度,她信以为真了,一下便失去了理智。
“是陆怀川告诉你的。”段翎猜到了。他松手坐直身子理了理衣袍,偏头看着她说话慢条斯理地:“因为陆怀川是你夫君,所以你无条件地相信他说的话?相信我为了报复你,会杀了你两个妹妹泄愤的人?”
林听一时有些失神。
苍白的俊脸在眼前浮现,陆怀川总是温和又深情地看着她。陆怀川待她如珠如宝,处处为她着想。三年来,不知不觉陆怀川成了她最信赖的人。
她从未怀疑过陆怀川。
她摇摇头:“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……”
“也许吧。”段翎握住金簪一把拔出,只微微皱了皱眉,哼都不曾哼一声。
林听就要起身查看。
段翎在衣摆上随意蹭了蹭金簪上的血迹,单手摁住她,忽然将簪尖抵在她脖颈上,眸底杀意涌动。
林听僵住,鸦青长睫不停地颤抖。
段翎垂眸看着她乖恬的脸,眼底戾气翻滚。她惯会用这样的面目骗人,当初也是这般迷惑他。他病得奄奄一息时,还常常梦见这张脸。
当时他唯一的念头便是熬过来,找她报仇!
林听坚持不住,无力支撑自己的身子,软软朝地上坐去。
“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,到如今也不知道是谁陷害的。”段翎回神捞住她,将簪尖插入她发髻中,若无其事:“你对任何人都该有防备之心才对,你说呢?”
他受了那么久的煎熬,不能让她就这么痛快的死了!
林听心有余悸,喉间涩然。她定了定神站起身将纱布放到一侧:“你脱了衣裳,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。”
“你来。”段翎身子后仰,两手撑着罗汉床偏头看着她,神色玩味。
林听忽略他的眼神,低头伸出手去解他襕衫上的盘扣。她手小小的很灵巧,目光落在自己手上专注地解开了他襕衫的盘扣。敞开襕衫之后,露出里面的牙白中单。
她拉开了他的衣带。
“不愧是成了亲的人,嫂嫂伺候人很熟练。”段翎扯起唇角抬头笑看着她。
林听手底下一顿,心中羞恼,白皙剔透的脸蓦然红到耳根。不想他受了伤还这般言语羞辱她,方才那一下扎得他不冤枉。
“里间有水。”
段翎懒散地指了一下。衣衫散开露出冷白结实的胸膛来,腹部肌块分明线条流畅。伤口处的血迹不仅不减他的风采,反而更显出几分男儿气概来。
与陆怀川的病弱截然不同。
林听猝不及防,慌忙转开目光。
段翎转头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,眸色晦暗。
林听很快打了一铜盆水来,浸了帕子起身上前。
段翎往边上挪了挪,拍了拍身旁:“坐这。”
林听不信他有这么好心。但弯腰在他跟前似乎更危险,她迟疑了一下捏着帕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。
段翎转身将伤口对着她。
林听目不斜视,盯着头伤口处小心擦拭,分毫也不敢看别处。可那敞露胸膛好像会散发热气,蒸得她脸越发的烫,呼吸都有些乱了。
她极力克制,大气都不敢出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