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雨城哑声道:“他向你解释过。”
男人冷笑一声:“解释?他编造了一个天大的谎言,骗了我那么多年……他曾经有无数次机会,可以向我坦白真相,但他选择欺骗到底。直到我发现了他的真面目,将他逼入绝境,他才不得不承认——然而,他并不觉得他有错,甚至不觉得他亏欠了我。”
他顿了顿,而后自嘲一般摇了摇头:“可是,就算这样,我还是对他狠不下心。我把他关进了监狱,用尽各种手段折磨他,我以为他疼了,就会知错。过了几个月,他果然服软了,主动提出要见我。”
“那一天,我很开心。我提前想了许多原谅的话,甚至偷偷幻想过,如果他哭了,我该怎么抱着他,安慰他。”
“结果,他偷袭我。他抢了我的刀,毫不犹豫地割了我的喉。我在重症监护室里,昏迷了整整一周……因为这件事情,他被中央法庭判处了死刑。我几乎竭尽全力,各种斡旋,才用一些交换条件保下了他。他们都说我疯了。”
“最后,他被流放地球。”男人低声道。
傅雨城沉默了许久,才轻声道:“就这么简单?你是不是已经忘了,自己到底做过些什么?”
男人冷冷道:“他既然骗了我,总要付出一点代价,这是理所当然的。但我也知道,他绝不是那种,甘心在流放之地呆一辈子的人。他这个人,天生就喜欢兴风作浪。”
“这么多年,我也想明白了,他就是这么一个人。他爱慕权势,无情无义,满口谎言,庸俗不堪……我认了。只要他来求我,我可以给他一切。”
他闭了闭眼睛,而后缓缓道:“可是,这一次,他又选错了路。”
“他找到了一个人……他以为自己可以利用那个人,来对付我。”男人的声音又轻又缓,“当年,他为了利用我去对付别人,愿意纡尊降贵,付出一些虚假的热情和友谊;如今,他为了利用别人来对付我,他又付出了些什么?”
他死死盯着对方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,一字一顿道:“他简直让我……刮、目、相、看。”
“我实在是非常、非常后悔,当初为什么没有向他,再多要一些东西……”他紧紧逼视着傅雨城,“他这样的人,就算心里面一万个不愿意,但是为了达到目的,他什么都能给,什么都能出卖……对吗?”
傅雨城看着对方,只觉得无话可说。
“看来我说对了。”男人见他无言以对的样子,不由得冷笑一声,“不过,亡羊补牢,为时未晚。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,只要他主动向我认错,我可以放过他身边那些人。我也可以给他,他想要的权势富贵。”
他微微倾身,薄唇附在傅雨城耳边,轻轻吐出一个个名字:“白漠、莫子然、宋蓝、孙老头、鲁家爷孙、林肃……还有你的那位老师。”
傅雨城闭了闭眼睛:“够了。太子殿下,你到底想要怎样?”
荣渊深深凝视着对方,一字一顿道:“回到我的身边。”
傅雨城迟疑道:“你想……和以前一样?我们还是朋友?”
“不,不再是朋友。”荣渊轻轻摇了摇头,“我要你做我的人。我要你从头到脚,每一根头发,每一声喘息,每一滴汗水,每一次颤抖,全都属于我。不管我想对你做什么,你都不能拒绝,只能婉转迎合……傅雨城,我说得够明白了吗?”
傅雨城忍无可忍道:“你他妈胡说八道些什么?”
“你既然可以卖给别人,为什么不能卖给我?”荣渊冷下脸来,“你从来都不知道,我真正想要的,到底是什么。当初,我对你敬若天人,不敢越雷池半步,甚至不敢让你知道我的心意。那个时候,我根本没有想到,你为了达成目的,竟然……竟然可以出卖自己。”
说到这里,荣渊难以忍受地顿了顿,下颌的线条都绷紧了。
而后,他缓缓抬起眼皮,和大厅角落的某个人,冰冷地对视了一眼:“那个白漠,他在看我们。他其实很可怜,什么也不知道,就和当初的我一样,被你耍得团团转。但我一想到,他碰了你……我就想扒了他的皮。”
傅雨城寒声道:“我不管你发什么疯,有什么怨气,尽管冲着我来。但是,我们之间的恩怨,与他无关。”
荣渊盯着他,极轻地磨了磨牙,语气森然:“怎么,这么着急地护着他?喜欢上他了?难不成……被他干出感情了?你还真是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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