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落眼睫,也不知薄听渊会不会答应。
“一鸣,你先去我的书房,我十分钟后过来。”
沉稳的语调,却是意料之外的内容。
温辞书抬眸快速扫他一眼,又看着儿子的侧脸。
“好的,没问题!”薄一鸣蹦起来,不忘转身叮嘱,“小爸爸,你不要动我的香炉好不好?我一会儿来点。”
“知道了。爸爸不动。”温辞书稍微起身,扯了扯他坐乱的睡衣下摆。
薄一鸣蹦跶蹦跶地离开,在关门的时候露只露出个小脑袋:“大爸爸,小爸爸,我很乖吧?嘻嘻~”
不等温辞书反应过来,小猴子已经合门。
他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要紧事需要立刻说,便没有开口。
薄听渊一边走向旁边的开关,一边道:“我回来的时候,看月色很好。”
“嗯?”温辞书扭头,望向起居室外的露台。
还没有完全合窗,薄纱在夜风里旖旎地荡漾,的确有一袭月色美轮美奂。
灯光忽然暗下来。
温辞书想起昨晚的事情,他低头摸了下黄铜制的长柄灰压,指尖凉丝丝的。
薄听渊走上前,扶他落地穿拖鞋:“不是有照片给我看?”
温辞书脚掌套进鞋里的动作一顿,所以是为了照片才特意改变行程,早回家的?
他单手压在他有力的臂弯上,轻声嘟囔:“那你关灯做什么?关灯看手机,对眼睛不好。”
话音刚落,薄听渊的手臂圈在他腰上抱着他站起身。
两人有十公分的身高差,但此刻温辞书是站在榻边的踏脚上,缩小不少差距,加上薄听渊忽然用力抱扶他起身,他的鼻尖几乎是蹭过了薄听渊干燥的唇。
在香炉的沉香熏染下,温辞书简直像是浸染在薄听渊的气息里,从肌肤到肺腑,密密实实。
“嗯?”温辞书抬眸,对上他在夜色中如宝石般的绿眸,慢慢地问,“所以,不看照片吗?”
薄听渊:“还有九分钟。”
温辞书的黑眸微微透出些许疑惑。
薄听渊的手掌覆在他脸侧,拇指扫过柔软的耳垂:【陪我跳支舞?】
这邀请来得过于突然,但他的语气却如此诚恳深情,以至于温辞书陷入刹那的晕眩中。
还好还好。
温辞书想,幸亏他有先见之明,关掉了灯光,否则一定会看到自己莫名发烫的脸颊。
“嗯。”
话音落下,整个人被薄听渊打横抱起来,走到露台边。
温辞书晕晕乎乎地站定,被他牵住手揽住腰,胡思乱想着:薄听渊话这么少,但是行为却……
今晚没有音乐,只有淡雅的焚香与温柔的月光。
两人无言地跳了一支舞,与上次相同又不同。
比如,温辞书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荡然无存,每一个动作,他们好像都默契地肩膀挨着肩膀、身体贴着身体。
他穿着轻薄柔软的中式睡袍,下摆绣着精致的暗花纹路,略有些重量,会随着他的舞步而撒开去,如裙摆一样形成旋涡,而薄听渊是一身严谨的商务西装,肩背的线条如棱角般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