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离一只手拎着肉,一只手去拉他,“只要你不嫌弃我的手脏就好。”
她刚去分割肉,这里没有水洗手,只是随便用布来擦擦。
所以这手估计还脏着。
傅闻宵:“……”
看到他脸上的神色,郁离便要缩回手,然后被他用力握住。
生怕不小心会将他甩飞,于是她没有再用力抽手,而是看着他。
同处一个屋檐下,她哪里看不出这人有点洁癖在身的,就算病得厉害,也要维持身体的洁净,衣服也换洗得勤快,接受不了一点的脏乱。
杀猪在世人眼里,是一件腌臜的事,世人大多都瞧不起杀猪匠,觉得他们与臭哄哄的猪为伍,身上也是臭烘烘的。
郁离觉得自己不臭,她每天都有勤快地洗漱,用的还是加了香料的肥珠子,贵是贵了点,不过这去污的效果非常好,洗完后人反而香喷喷的。
她也不觉得杀猪这行业低贱,在她眼里,这世界上没有哪个行业是低贱的,而是看它们有什么用途。
迎着她的目光,傅闻宵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却本能地握紧她的手。
那只手一如既往的温暖,这样的温暖充满了生命力,很令人眷恋,也令人向往,他舍不得松开。
“没关系。”
他朝她笑了笑,“回去咱们一起洗手便是。”
郁离又看了看他,见他是真的不介意后,哦了一声。
她转头朝两个孩子说:“燕回、燕笙,你们去牵小叔叔,别让他摔了。”
两个孩子原本是想牵她的,他们一点也不在意小婶婶的手脏,不过听她这么说,也担心小叔叔摔着,赶紧去牵他的另一只手。
几人便这么牵着手,一起回家。
那边正在分肉的村人看到这一幕,有人说:“你们瞧,离娘和这傅书郎还真是挺登对的。”
傅闻宵无疑是长得好看的,是他们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。
然而当郁离与他站在一起时,奇异地居然没人能忽略她。
两人一个俊一个美,站在一起,确实十分登对,看着就赏心悦目,让人觉得这美丽的姑娘就应该配俊俏的郎君。
周围的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。
“小两口看着感情挺好的,离娘可真关心他,还拉着他回家呢。”
“那是因为离娘怕他摔着了,听说傅书郎的身体现在虽好一些,但也没完全好。”
“这也没啥,以后肯定会好的,以前傅书郎连房门都出不了,现在看着不是挺精神的吗?我刚才问过了,傅书郎说,明年二月份的县试,他也会参加。”
“什么?!!”
听到这消息的人都吃惊得不行,赶紧确认是不是真的。
“是真的。”
回答的是村长,“这是傅书郎前些天亲口和我说的。”
前些天,他去傅家找郁离说祭灶杀猪的事,和傅闻宵随口聊了聊,得知他读过不少书,还感慨他身子不好,要不然就能去参加科举。
哪想傅闻宵便说,等明年二月份,他想下场去试试。
对此村长自然是高兴的,他们村里的读书人不多,只有郁家的郁老大父子三人,明年郁敬德兄弟俩也要下场,能不能考中,实在不敢保证。
他们村没有个秀才,比不得陈秀才所在的青溪村。
郁老大当年考了那么多年,连个童生都考不上,更不用说秀才,实在让人失望。
这傅书郎看着就是个饱读诗书的,说话文雅,若是他的身体健康,能去参加县试,说不准真能考上呢?
村长真的很希望村里能出个秀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