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他们村的名望能提升,附近的人也不敢小瞧他们村。
有了村长的肯定,关于傅闻宵明年春天要参加县试的事很快就传遍青石村。
祭灶刚结束就回家的郁老大父子俩很快也知道了。
“就凭他?”
郁老大一脸轻蔑,“他一个病秧子,就算以前能请好的先生教,想必也没那精力学。”
他听说傅家以前有钱,肯定能给孩子请好的先生。
但有好先生不代表学生就能学得进去,特别是像傅闻宵这样的病人。郁老大也是读书人,很明白身体若是生病,会非常影响读书。
郁敬德兄弟俩不像父亲那么笃定。
他们刚才看到傅闻宵,那身气度实在是令人自惭形秽。
虽然男人不必太过重视容貌,更应该重视才华,可不知怎么的,他们看到傅闻宵时,总觉得在他身上看到一种读书人特有的自信。
就像汪家的举人,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举重若轻之感。
汪举人是他们所见过的最会读书的人了。
这是他们外祖父陈秀才一辈子都追不上的人,听说汪举人现在闭门读书,过几年会再度下场。
郁老大有些不悦,觉得这两个儿子太过抬举傅闻宵。
“你们担心啥?那傅闻宵身体不好,就算他有才华,只怕那身体也熬不过考场的严酷环境。”
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两个儿子,“没个好身体,想参加科举实属痴人说梦。”
这也是他不看好傅闻宵的原因。
当然,他心里还有一个隐瞒的想法,那傅闻宵是郁离的丈夫,他不希望郁离将来能妻凭夫贵,以后成为什么秀才娘子、举人娘子。
她现在只是乡野女子都这般嚣张,要是成了秀才娘子、举人娘子,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。
郁敬德兄弟俩想到这个,莫名松了口气。
“爹说得对,他的身体不好……”
说这话时,他们挺为傅闻宵遗憾的,有这样的相貌、这般的气度,显然非一般人,然而却拖着这么一副病弱的身体,实在可惜。
若无身体拖累,或许当初他也不会娶郁离冲喜什么的。
想到郁离,兄弟俩浑身不舒服。
他们想,傅闻宵那样的人,居然娶了郁离这等凶恶可怖的姑娘,还真是委屈他了,最好他以后都不要考中。
他们实在不想让郁离太过得意。
陈氏看父子几人一脸轻松之色,不知怎么的,反而有些不安。
特别是郁老大提起傅闻宵时那一脸轻蔑,也不知道他一个连童生都考不中的,哪有那脸去瞧不起别人。
他现在看着就像是一只又老又丑的老蛤虫莫,点评人的嘴脸更可恶,让她越发的怀疑自己当年是怎么看上他的。
现在想想,可能是当初她眼瞎了吧。
可惜她清醒得太晚了。
陈氏心里难受,也不想在这边待着,直接去了灶房。
今天祭灶领到肉,终于可以吃口肉,她得赶紧去将肉做了,省得被老太太藏起来,等到过年时才能吃,这肉都不新鲜了。
来到灶房,便见女儿郁琴手忙脚乱地做饭。
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又脏又旧,看着灰扑扑的,头发凌乱地搭在身后,这模样就像是一个村姑,哪有在县城时的灵秀模样。
陈氏心里越发难受,突然朝女儿说:“琴娘,等过了年,娘去找你大舅,将你和询哥儿的亲事定下吧。”
郁琴正揭开锅盖看里头煮的豆粥,闻言手一个哆嗦,锅盖就掉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