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卫的话一出,屏幕外的几人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是谁。
萩原研二抿紧唇,双手攥紧成拳,其他人的神色也不太好看,屋里面的气氛一下子沉凝起来。
降谷却不能像他们一样,将情绪表现得太明显,他遵循人设,勉力将自己的态度调整得像是稍微有点兴趣,又不真挂在心上的模样:
“我听说了,是有这么回事,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
对方的谈兴被激了起来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我有个朋友在楼上,上次听了一耳朵,八层那个禁闭室,他亲眼看着送诺顿先生把他送进去……”
守卫起初还有点八卦的兴奋,说到正题,却不知不觉泄出几分畏惧,
“我听说那个禁闭室里一点声没有,也没光线,像个大棺材似的。别说十二岁,就是二三十岁,被关了四天也要崩溃发疯了。他到现在还一声不吭,也没求饶。”
禁闭室,四天,无光无声。
降谷零的血液几乎凝固。
他卧底前,曾接受过类似的训练。但并非直接进入黑暗无声的环境,而是循序渐进的适应。
起初是单纯的黑暗、或光线正常的无声环境,接着慢慢地调整成无声无光……第一次是半小时,再根据他的精神状态增加时长。即使这样,他也觉得难熬得可怕。
他数过自己心跳的频率,数过自己每次呼吸的时长,记住了自己每块肌肉痉挛抽动的感觉。那时连轻微动作下关节微弱的摩擦声和消化食物时胃部蠕动的响动,都能让他警觉地绷紧神经。
但松田阵平?白兰地?
十二岁的时候,被直接扔到这种环境下整整四天,到现在也没被放出来?
他怎么能熬得过去?
他就是熬过去了。
萩原研二想。
但那时,小阵平忽然排斥起在教室里呆着,动辄就跑去天台、操场这种开阔的地方。
他精神了几天,但很快就比以往更频繁地走神,记错时间,甚至偶尔会前言不搭后语地回复萩原研二的话,又自己露出茫然的神情。
萩原研二自认为冷静地回忆着,伊达航无意中转头,却被他的可怕神情吓了一跳。
【萩原?怎么了?】
不少人的目光投来,萩原研二却只扯扯嘴角,
【没事。】
伊达航看了一眼诸伏景光,硬生生将萩原研二拽到角落。赤井秀一侧了下身,却对上诸伏景光阻止的微笑。
工藤新一在椅子上动了两下,瞥到清水间原和梅根冷着脸在无声地交流什么。
而灰原哀不说话,低头思考,间或抬头看一眼宫野明美那边的画面。
工藤新一看了一圈,只有阿笠博士泽田弘树愿意和他坦诚交流,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。
他觉得这样不行。jpg
工藤新一勇敢地弯下腰,往伊达航和萩原研二的方向挪动。
但降谷零那边已经继续和守卫说话。
房间里的暗流汹涌暂时停息,所有人的注意力再一次转移。
“就不怕他真疯了吗?”降谷零问。
“他本来就不正常。”那守卫嘀咕,“每次碰见他,那双眼睛一看过来,我都觉得身上冷飕飕的。但也是……太狠了,贝尔摩德大人又不是白兰地放上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