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绞碎了,扔进海里。”
神情阴冷的管事说完,便打量着被刻意带过来观看的降谷零,
“不害怕?他已经都说了。”
诈供。
守卫身上没有被审讯的痕迹,一共被射了四枪,分别是大腿、腹部、肩膀、和心脏。从第一枪到最后一枪的致命伤,间隔时间不会超过两分钟,根本没机会交代。
降谷零装作不知,吞咽了一下吐沫,
“不怕。”
他决定冒险一次,“我知道他不是诋毁白兰地大人才被杀的,他是打听了不该打听的事情。”
管事一顿,手摸到腰间,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因为看似是开枪者凶狠暴戾,明明有能力一枪致命,却非要多开几枪虐杀,但实际上,枪开得太密太快了。
【当时一定不止他一个人,守卫已经注定活不下来。如果白兰地不立刻动手,等被审讯,很可能牵扯到更多人。】
伊达航面露不忍。他知道他这几位同期在组织里,必然做了不少违心和两难的抉择,可……
【才十二岁。】
他已经能熟练地把人命放上天平,衡量孰轻孰重。
松田阵平真是白兰地吗?
他认识的松田阵平,二十二岁的松田阵平,未必能做到这点。
伊达航安静下来。
降谷零也已经开始回答管事的质问。
“因为我们两个人住在一起,如果他说过,在宿舍也可能会不小心说出来,但我没之前从来听到过。”
光线昏暗的地下一层,被中年男人紧盯着的年轻人神情紧张,声音也有点颤抖,但却还算条理清晰,
“不过我知道他喜欢打听别人说事。劝过他几次,他就不怎么在我面前说了,但性格一时半会恐怕改不了。”
管事半信半疑,审视着他,
“那你知道他向谁打听吗?”
降谷零不知道守卫打听的那人是死是活,有没有被发现,但如果开枪的是……白兰地,这件事应该已经被掐断了。
于是他摇头。
“不知道?”
“……是我没问。”
降谷零道,“上船的时候教过,不该问的不能问。”
他说完,低下头,感觉管事的目光不断的在他身上巡回打量。
最后,他听见管事说,“还可以,给你换个位置。”
降谷零被调到了八层。